来源:管子研究会 时间:2019/10/21 17:23:14
明代唐顺之科考答卷《一匡天下》对管仲事功的评价
张艳丽
“一匡天下”出自《论语·宪问》篇的记载,是孔子对管仲功劳的评价和定位,也涉及到孔子对“仁”的标准认知。原文如下:“子路曰:‘桓公杀公子纠,召忽死之,管仲不死。’曰:‘未仁乎?’子曰:‘桓公九合诸侯,不以兵车,管仲之力也。如其仁,如其仁!’子贡曰:‘管仲非仁者与?桓公杀公子纠,不能死,又相之。’子曰:‘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被发左衽矣。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,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?’”当学生子路对管仲的人格品性评价提出质疑时,孔子指出,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天下,使中原人们免受异族的蹂躏,也使得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发展,这是管仲最大的仁德。孔子认为,不能简单用普通人的忠心品德,来衡量乱世中政治家的价值和地位。
《论语》中孔子对管仲的评价言论,成为后世科举取士的考核题目和内容。自西汉汉武推行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之后,儒家的地位日渐提升,受到统治者的重视。隋唐实施科举取士,《论语》即被纳入科举考试的范围之内。宋代统治者在科举考试中,依旧把《论语》作为科试的内容。南宋时期,理学家朱熹选取取《礼记》中的《中庸》《大学》两篇文章单独成书,并与《论语》《孟子》合为“四书”,进行集注。明清时期,科举考试以八股取士为主,规定只在“四书五经”内选题,而朱熹的集注是阐发答卷的根本。
如明代初期朱元璋规定,科举取士出题范围是“四书五经”。《明史·选举二》记载:“科目者,沿唐、宋之旧,而稍变其试士之法,专取四子书及《易》《书》《诗》《春秋》《礼记》五经命题试士。盖太祖与刘基所定。其文略仿宋经义,然代古人语气为之,体用排偶,谓之八股,通谓之制义。”而朱熹的四书集注是重要的参考资料,《明史·选举二》记载:“后颁科举定式,初场试《四书》义三道,经义四道。《四书》主朱子《集注》,《易》主程《传》、朱子《本义》,《书》主蔡氏传及古注疏,《诗》主朱子《集传》,《春秋》主左氏、公羊、谷梁三传及胡安国、张洽《传》,《礼记》主古注疏。”明代学者何良俊《四友斋丛说》也曰:“成祖既修《五经》《四书》之后,遂悉去汉儒之说,而专以程朱传注为的。”到了清代,依旧沿用明代的科举取士制度,少有变更。《清史稿·选举一》记载:“古者取士之法,莫备于成周,而得人之盛,亦以成周为最。自唐以后,废选举之制,改用科目,历代相沿。而明则专取《四子书》及《易》《书》《诗》《春秋》《礼记》五经命题试士,谓之制义。有清一沿明制,二百余年,虽有以他途进者,终不得与科第出身者相比。”
既然《论语》是明清时期科举考试的内容,孔子及其弟子讨论、点评管仲的言论,就被作为科举考试的题目,由参加科举的士子们作答。明世宗嘉靖八年(1529)的科举会试,即以“一匡天下”作为科考的题目。因资料保存的限制,现在能看到的士子答卷,以当年会元唐顺之的答卷《一匡天下》为代表。本文拟对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进行详细探讨。
唐顺之(1507—1560),字应德,一字义修,人称荆川先生,江苏武进人。唐顺之出生于官宦家庭,祖父唐贵任户科给事中,父亲唐宝任永州知府。唐顺之从小饱读典籍,聪慧过人,《明史·唐顺之传》记载曰:“顺之生有异禀。稍长,洽贯群籍。”嘉靖八年,唐顺之参加会试,获第一名,时年仅22岁,可谓意气风发,一举成名。
其中会试卷作之一,即为《一匡天下》,题目出自《论语·宪问》。明清科举答卷需依从朱熹《论语集注》的释义和解读,对于“子曰:‘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被发左衽矣。’”的记载,朱熹集注曰:“霸,与伯同,长也。匡,正也。尊周室,攘夷狄,皆所以正天下也。微,无也。衽,衣衿也。被发左衽,夷狄之俗也。”然后得出结论说:“愚谓管仲有功而无罪,故圣人独称其功。”从对管仲的总体定位来看,朱熹认为,依孔子的本意而言,其对管仲的评价很高,赞扬管仲“一匡天下”的功劳;虽则子贡对管仲先辅佐子纠,后辅佐齐桓公的行径进行质疑,孔子还是认为管仲辅佐齐桓公的做法并无罪失。
唐顺之作答会试试卷《一匡天下》,具体内容如下:
佐霸者有辅世之功,圣人所以取之也。甚矣,圣人取善之公也。以管仲正天下之功,而夫子称之,其亦不没人善之意欤?自今观之,春秋之时何时也?繻葛一战,而天下之人不知有君臣之分;蔡师一败,而天下之人不知有夷夏之防。天下之不正也甚矣!其孰能匡之?管仲之相桓公也,志同道合,而一以取威定霸为己任;言听计从,而一以招携怀远为己责。虑王室之衰也,于是乎有葵丘之会焉,誓之以五命之严,申之以载书之信,而以下陵上者,始知所惧矣;虑夷狄之横也,于是乎有召陵之师焉,连八国之援以摧其锋,许屈完之盟以怀其德,而以裔谋夏者,始知所警矣。虽曰借其名以遂其私也,而名之所以不亡者,亦其借之之功;虽曰假其义以文其奸也,而义之所以不泯者,亦其假之之力。君尊臣卑,视夫周、郑交质之际,不有间乎?内夏外夷,视夫凭陵江汉之日,不有殊乎?管仲正天下之功如此。身系天下之重,故北面请囚而不以为耻辱;心存天下之图,故忘君事雠而不以为嫌。子贡何议其未仁耶?
唐顺之此文计有400余字,在孔子推崇管仲功绩的框架下,在儒家“仁”德规范的标准中,结合春秋时期的混乱局势,列述管仲辅佐齐桓公取得的显赫成就,及对天下安定治理的影响,从而得出高度赞颂和肯定管仲的结论,又观照了儒家学者孔子和朱熹对管仲的认可态度。这充分体现了唐顺之的家国情怀和社会担当,并对其后来人生道路的选择有所影响。
开篇指出,唐顺之点明孔子对管仲功劳的肯定,曰:“佐霸者有辅世之功,圣人所以取之也。甚矣,圣人取善之公也。以管仲正天下之功,而夫子称之,其亦不没人善之意欤?”指出管仲有辅佐齐桓公霸业进而匡正天下的功勋,故而儒家的圣人孔子肯定其功业,这体现出儒者“取善之公”“人善之意”的立场。
接着唐顺之列述了春秋时期礼崩乐坏、纲纪紊乱的社会背景:“自今观之,春秋之时何时也?繻葛一战,而天下之人不知有君臣之分;蔡师一败,而天下之人不知有夷夏之防。天下之不正也甚矣!”唐顺之把春秋时期的社会状况谓之“不正”,鲜明的例证即是君臣之分、夷夏之防荡然无存。繻葛一战发生在周桓王十三年(公元前707),是郑国和周天子之间进行的战争。当时郑庄公日渐强大,不大遵从周王室的命令。周桓王削弱了郑庄公的权力,郑庄公毫不示弱,不再朝见周桓王。于是周桓王率领蔡、卫、陈等诸侯国前去讨伐郑国,双方在郑国的繻葛发生战争。结果周桓王被射中肩膀,周王室的军队大败。《左传·桓公五年》对这次战役有详细记载。此后周天子的权威一落千丈,各诸侯国竞相争霸,周王室与各诸侯国的君臣之义不复存在。而蔡师一败指的是公元前531年即周景王十四年,鲁昭公十一年,蔡国被楚国占有,蔡国灭亡。《春秋谷梁传》记载:“楚子虔诱蔡侯般,杀之于申。何为名之也?夷狄之君诱中国之君而杀之,故谨而名之也。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。”楚国当时被看作蛮夷之地,楚国灭亡蔡国,此后逐渐进入春秋政治舞台的中心,夷夏之防的壁垒被打破,华夏文化面临严峻的威胁。有鉴于此,唐顺之痛心疾首地曰:“天下之不正也甚矣!”
既然天下治理紊乱,那就需要贤能之士出现来进行匡正,这项历史任务的承担者非管仲莫属:“其孰能匡之?管仲之相桓公也,志同道合,而一以取威定霸为己任;言听计从,而一以招携怀远为己责。虑王室之衰也,于是乎有葵丘之会焉,誓之以五命之严,申之以载书之信,而以下陵上者,始知所惧矣;虑夷狄之横也,于是乎有召陵之师焉,连八国之援以摧其锋,许屈完之盟以怀其德,而以裔谋夏者,始知所警矣。”管仲与齐桓公志同道合,辅佐齐桓公取得雄伟霸业,齐桓公对管仲言听计从,招携以礼,怀远以德,成为诸侯国马首是瞻的领袖。管仲辅佐齐桓公举行多次诸侯会盟,以解决当时天下的危境。公元前651年,齐国召集宋、鲁、郑、许、陈、曹等诸侯国在葵丘会盟,周襄王也派代表参加,盟会重申了诸侯国遵奉周王室的规定,以维护其权威。召陵会盟发生在公元前656年,因楚国不向周王室朝贡,齐国率齐、宋、陈、卫等诸侯国军队进攻楚国。后来楚国与齐国等订立盟约,约定楚国继续遵奉周王室,这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其尊严,对其他蠢蠢欲动的夷狄邦国起到警戒作用。这些会盟是管仲辅佐齐桓公推行“尊王攘夷”策略的具体实践,中原地区得以安定,华夏文明延续发展。
诚然,也有世人对管仲进行批评,如北宋理学家二程批判管仲的“私”与“不义”,《论语集注》记载曰:“程子曰:‘桓公,兄也。子纠,弟也。仲私于所事,辅之以争国,非义也。桓公杀之虽过,而纠之死实当。仲始与之同谋,遂与之同死,可也;知辅之争为不义,将自免以图后功,亦可也。故圣人不责其死而称其功。’”二程认为,管仲辅佐为弟的公子纠与为兄的齐桓公争夺政权,不符合社会道义,“非义也”。然而,二程对公子纠与齐桓公孰为兄孰为弟的看法有误,齐桓公为弟才符合历史事实。
而对管仲“私”心批判者尤以元末明初的文人吴海为甚。吴海作有《读管子》一文,他认为管仲辅佐齐桓公合诸侯、攘戎狄的初衷,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:“其相桓公,不过搂诸侯以相伐,擅其势而窃其利。其奖王室,继绝攘戎,事虽正而心则私。”吴海指出,管仲的这种做法对后世有非常恶劣的影响:“而开后世无穷之祸。”吴海否定孔子对管仲“如其仁”的评价:“盖其才虽富,而心则狭,故识甚浅,而功可羞,然其不仁亦甚矣。”
面对其他学者对管仲的“私”心的批判,唐顺之站在肯定管仲的立场上进行分析,指出管仲的做法与假仁假义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:“虽曰借其名以遂其私也,而名之所以不亡者,亦其借之之功;虽曰假其义以文其奸也,而义之所以不泯者,亦其假之之力。君尊臣卑,视夫周、郑交质之际,不有间乎?内夏外夷,视夫凭陵江汉之日,不有殊乎?”华夏文明能够延续,礼仪之邦能够保存,与管仲的功劳密不可分。君尊臣卑、内夏外夷的天下治理格局,与君臣僭越、夷狄蹂躏的混乱状况有天壤之别。
于此,唐顺之再次强调管仲“正天下”的历史功绩,并对子贡怀疑管仲“未仁”的疑惑代替孔子进行解答:“管仲正天下之功如此。身系天下之重,故北面请囚而不以为耻辱;心存天下之图,故忘君事雠而不以为嫌。”唐顺之分析指出,当年管仲被鲁国囚禁,又转而辅佐公子纠的政敌公子小白齐桓公,并不以为羞辱和嫌恶,原因在于管仲有心系天下、兼济苍生的胸襟和气魄。最后,唐顺之以反问的方式,表示不赞同子贡对管仲“未仁”评价的结论:“子贡何议其未仁耶?”
唐顺之所作《一匡天下》,依《论语·宪问》孔子与弟子子贡评价管仲的内容为中心,应合南宋理学家朱熹《论语集注》中的观点,从当时春秋时期的治国实情出发,认为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,尊王攘夷,取得卓越的贡献。唐顺之肯定管仲的同时,也肯定了孔子、朱熹的理念,对二程的观点则进行修正和发挥。
唐顺之所作《一匡天下》的会试试卷,被当作科举八股文的典范,受到后世学者的好评。清初学者陈百史评价说:“先说天下不正,次说管事实,又推一层到假仁假义,又咏叹二比,此之一气不接,直所谓有上句即生下句之文也。文辞华妙,千年不宿。”陈百史即是陈名夏,崇祯十六年(1643)考中殿试探花(第三名),后归顺清朝。其作有《国朝大家制义》,制义又称八股文,也称制艺、时文、八比文等,对明代的八股文进行点评。在评论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时,陈百史认为唐顺之的文采很好,行文遣辞一气呵成,无需点顿。从逻辑关系而言,其文结合春秋时期的社会混乱背景,及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、匡正天下的史事进行充分阐析。无论从立意还是文辞方面,陈百史对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予以褒奖。
清代学人徐越评价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曰:“钱平路评沈宪吉文云:挈木人而为戏。为戏者,木人也。挈木人者,人也。竞言人为戏,可乎?仲之于桓,亦犹人之挈木人也。竟言仲匡天下,可乎?此题处处离不得‘相桓公’三字。夫一匡天下,非霸诸侯无由;桓公霸诸侯,非管仲相桓不可得。圣人答不死又相之问,要旨在此。”徐越于此评价分析了“一匡天下”的题目,指出齐桓公与管仲的关系,仿若木偶与操线人的关系一般。如果单独说管仲一匡天下,似乎不妥,应表述为管仲辅佐齐桓公一匡天下。没有称霸诸侯的实力,称不上一匡天下,而没有管仲对齐桓公的辅佐,又不会取得称霸诸侯的功勋。这种逻辑关系的推导,恰好是孔子回答子贡对管仲“任”德质疑的关键。
清代学者方苞曾奉旨编纂《钦定四书文》,这是唯一一部入选《四库全书》的八股文总集,其对八股文颇为熟悉,在评价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曰:“洞悉‘三传’二百四十年,时事了然于心,故能言之简当如此;前辈谓不可把一匡说得太好,非也。下文说一匡之功,如许郑重,可见圣人之心广大公平。言各有当,不可以一端阂也。”方苞对唐顺之熟读“三传”史料赞赏有加,认为其行文简洁而恰当。在分析“一匡”之功的时候,方苞认为唐顺之恰如其分地表达出孔子作为圣人的公平心境。
而从科举八股文写作的角度出发,现代学者分析指出,唐顺之《一匡天下》的结构组成,完全契合八股文的要求,可视之为八股文典范。八股文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,文体有固定格式,即由破题、承题、起讲、入题、起股、中股、后股、束股等8个部分组成。其中起股、中股、后股、束股等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,合起来共为八股。“一匡天下”的题目出自《论语·宪问》,题目属于截上下单句题,这种题目最忌讳链接上句,又忌讳触及下句。而单句题破题较难作,不能涉及下文,故而唐顺之用了暗破的方式,“辅世之功”暗指“一匡天下”的功劳。唐顺之的《一匡天下》属于严格遵循八股体式而写得十分出彩的作品。唐顺之的这篇科举八股文雄壮而浑厚,气势磅礴,可与西汉贾谊的《过秦论》相媲美。
唐顺之于明世宗嘉靖八年(1529)参加会试,作答《一匡天下》等试题,一举高中会元,授编修之职。随后,唐顺之因不肯依附首辅大臣张璁而受到打压,归隐家乡十余年。削籍归家的时间里,唐顺之潜心治学,博学多才,涉猎天文、乐律、地理、兵法等各个领域。在文学创作方面,唐顺之推崇唐宋八家文,反对复古派,其文畅达明快,汪洋纡折,为一代之宗,与归有光、茅坤等明代文人合称“唐宋派”。
受管仲事功的影响,如同管仲一样,唐顺之也怀有心系天下之情怀。当有能力、有机会解纾民困时,唐顺之会廷身而出为天下苍生作贡献。明代嘉靖年间,倭寇蹂扰大江南北,民不聊生,唐顺之被朝廷征召,协同直浙总督胡宗宪共同抗倭,多次重创倭寇,使其闻风丧胆。《明史·唐顺之传》记载唐顺之积极抗击倭寇的功劳:“寻命往南畿、浙江视师,与胡宗宪协谋讨贼。顺之以御贼上策,当截之海外,纵使登陆,则内地咸受祸。乃躬泛海,自江阴抵蛟门大洋,一昼夜行六七百里。从者咸惊呕,顺之意气自如。倭泊崇明三沙,督舟师邀之海外。斩馘一百二十,沉其舟十三。”后来唐顺之巡抚凤阳,依旧奋力剿追敌寇,最终心力交瘁,积劳成疾,年仅54岁就在任上去世,崇祯年间被朝廷追授谥号曰“襄文”。按照《谥法》规定:“甲胄有劳曰襄”,“学勤好问曰文”,清代重臣张之洞死后曾被朝廷谥号为“文襄”,可见明王朝对唐顺之评价之高。这种定位可谓名副其实,结合唐顺之在科卷中对管仲“一匡天下”功劳的分析,可见其文武双全及人生价值的追求。
要之,明代文人唐顺之于嘉靖八年参加会试所作《一匡天下》,题目来自《论语·宪问》中孔子与弟子对管仲的评价,并依从于朱熹《论语集注》的阐析立场,体现出儒家“仁”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人物的评价标准。唐顺之对管仲的历史功绩大力褒扬,这与孔子、朱熹的评价立场保持一致,而对二程批判管仲“私”与“不义”的结论有所修正。唐顺之对管仲事功的肯定,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人生价值的追求。唐顺之年少得志,在科举暂露头角,但不愿趋炎附势于权贵,仕途中断。而当倭寇肆虐,黎民遭殃时,唐顺之当仁不让,奇计迭出,奋力剿寇,极力打压倭寇的嚣张气焰。唐顺之可谓文武双全,在“攘夷”方面功勋卓著,体现出心系天下苍生的家国情怀。
(作者简介:张艳丽,女,山东济宁人,山东理工大学齐文化研究院副教授,主要从事齐鲁地方文化研究)
上一条:运用管子“一匡天下”思想 打造城乡命运共同体 下一条:论《管子》的仁义思想及其实践